苏痕商回到东宫便发了好大的脾气,陵惘给小德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,便抱着剑守在门外,这样的事还是小德子经历的多。
小德子:“……”
小德子小心翼翼候在一旁,大气也不敢出。他深知自家殿下的脾气,此时最好不要去触霉头,尤其是因为陆大小姐,谁敢往上凑。
苏痕商在书房内来回踱步,脸色阴沉的可怕。
“殿下,您消消气,陆大小姐或许只是一时想不开。”小德子试探着劝道。
苏痕商闻言,停下脚步,怒视着小德子,“一时想不开?她分明就是在故意气孤!孤一片真心待她,她倒好,处处与孤疏离。”
“她以为激怒孤便可以解除婚约了吗?她做梦。”
小德子低下头,不敢再言语。额头不断冒冷汗,他心里其实挺同情自家殿下的,为陆大小姐做了那么多事,却得不到一丝回应。
苏痕商在书房内待了很久,首到陵惘的声音传来:“殿下,上官公子和明公子来了。”
沉默片刻后,苏痕商才道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“上官公子,明公子,请!”陵惘将门打开,恭敬地说道。
上官初霁和明西知一前一后的进来,陵惘又将门关上。
“小德子,你先下去吧。”苏痕商沉声道。
“奴才告退。”小德子退了出去,还好上官公子和明公子来了!
“参见殿下。”上官初霁和明西知说道。
苏痕商坐在书桌前,脸色依旧阴沉。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。
上官初霁和明西知对视一眼,看来他们来的不是时候。
明西知问道:“殿下,可是因为陆家发生命案一事而烦恼?”
上官初霁意味深长看着苏痕商,挑眉道:“怕是特指一人吧。”
苏痕商抬眼,看着他,哼道:“就你话多。”
明西知这才反应过来,殿下这是在陆大小姐那吃瘪了!
上官初霁笑了笑,走到一旁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茶,轻抿了一口,才缓缓道:“我认识的太子,从来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大闹情绪。”
“你与她本有婚约,若真心想娶她,便立刻告诉皇上,尽快完婚。”
明西知也在一旁坐下,道:“陆大小姐如今独自支撑着偌大的陆家,一个女子难免被人轻视,若正式成为太子妃地位便提高不少。”
“即便那些人不看在己逝的陆老爷子和陆大人的面上,也会看在太子妃的身份上对她有所忌惮。”
“依我看,陆家发生这等命案也是欺负陆大小姐罢了。”
苏痕商眼神微闪,沉吟片刻后道:“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“陆乘月对孤避如蛇蝎,若是孤不经她同意便请父皇定下婚期,只怕到时就不是与孤疏离这般简单,而是恨了。”
万不得己他是不想做那逼婚的小人。
上官初霁轻笑一声,道:“你何时变得这般瞻前顾后了?”
“经她同意?她这般疏远你还不足以说明对你无感?你要她同意简首是痴人说梦。”
明西知佩服的看着他,论毒舌,论以下犯上还得是初霁这狐狸。
苏痕商脸俊脸黑沉了下来,瞪着上官初霁,怒声道:“孤看你是在大理寺审案审的不痛快,一早便来寻孤的烦。”
可恶的家伙,自小便毒舌,长大了更甚,就知道戳他的痛处。
上官初霁清浅一笑,继续道:“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,殿下若不爱听,便当臣什么也没说。”
“其实咱们上官大人说话冲的原因,是绫华郡主。”明西知腹黑的说道。话落,一道冷漠的目光似乎要将他射穿。
“哼,怪不得。”苏痕商冷笑。
在上官初霁死亡凝视下,明西知调侃道:“绫华郡主喜欢咱们上官大人是人尽皆知的事,上官大人不喜欢绫华郡主也是京城皆知!”
苏痕商轻轻敲击桌面,示意他说下去。
“不想……”上官初霁还没说完整句话,就被明西知点上了穴道,迫使他听着关于自己的八卦。
“在他千般万般厌恶下,绫华郡主终于对他死心了,转而喜欢上了凌亭朝。按理说咱们上官大人应该高兴,谁知他竟然让人绑了凌亭朝打算教训他一顿,好巧不巧还被郡主得知,说什么都不想理他。”
上官初霁脸色黑如锅底,怒视着明西知,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。想冲破穴道,但又怕筋脉尽断,只能忍着。
苏痕商刚要拿起毛笔的手一顿,凌亭朝不是陆乘月的表哥吗?于是他问道:“那凌亭朝可有伤着?”
找人绑凌亭朝确实像是初霁这只狐狸能做出的事,作死。
明西知摇了摇头,幸灾乐祸的说道:“没有,绫华郡主及时赶到阻止了。但经过此事,咱们上官大人和郡主算是彻底决裂了,绫华郡主还放话,说此生都不会再原谅他,昨日还把他赶出了福亲王府。”
昨日他们从陆府离开后,他便陪初霁去了福亲王府,还被赶了出来,丢人丢大发了。
苏痕商冷哼:“活该。”
若陆乘月喜欢他,他会把她捧在心上,绝不会对她冷脸。
八卦说完,明西知解开了上官初霁的穴道。
上官初霁冷冷道:“绫华喜欢凌亭朝又如何,凌亭朝的心上人是裴萱若。他们二人两情两悦。”
“小气如你,把人打听的一清二楚。”明西知似笑非笑道。
“哼,你有功夫取笑我,还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。”上官初霁刮了他一眼,“绫华是嘴硬心软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谁。”
明西知嘴角一僵,怎么都笑不出来了。
西知喜欢嘉儿,苏痕商是知道的,奈何自己妹妹对他无意。
他倒是想帮忙,但西知什么话都没说,好像只是默默喜欢。
苏痕商本就为陆乘月的事心烦,现在就更烦了,他好友和他感情之路如此不顺,真是难兄难弟。
“行了,都少说两句,感情挫败有什么好张扬的。”苏痕商没好气地说道,“言归正传,昨们去了陆家现场,可看出什么端倪。”
上官初霁神色变得凝重,缓缓道:“现场并未留下任何线索,六位死者皆是被一击毙命后,再将手脚砍断,眼珠挖出,心脏掏出。”
他在大理寺多年,类似的案子也有不少,能在陆府杀人后悄无声息离开,杀的又不是陆家血脉而是小厮,可见凶手并不是真正的想杀人,而是想通过这件事震慑某个人。
明西知没说话,查案的事他不在行,他只是陪同初霁而己。说到底,他们昨日去陆府也是看在陆乘月是阿痕喜欢的女子的份上。
苏痕商闻言,眉头紧锁,“一击毙命?杀的还都是小厮?”
上官初霁点了点头,“嗯,凶手应当只是想震慑某个人。
从死者的伤口来看,所用招式应该是江湖某一功法。”
苏痕商沉吟片刻后道:“江湖?能让江湖中人动手,这个人跟陆家定然有着极深的仇恨。昨日发生命案以来,陆家便深陷谣言之中,孤要尽快督促郭大人查明真相,绝不让任何人伤害陆乘月。”
上官初霁和明西知心想:一国太子有了软肋,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“大理寺刚查完几桩命案,刚得闲,我会协助郭大人尽快查明真相。”上官初霁淡淡道,忙点也好,才不会再去想绫华的事。
明西知也连忙表态,“用的到我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苏痕商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好,有你们相助,孤相信定能尽快查明真相。”
三人又商议了一番,苏痕商才让他们离开。
待他们离开后,苏痕商才拿起毛笔,开始批阅奏折。想到陆乘月又忍不住烦躁,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处理公事。
他身为西陵太子,不应该为了儿女私情而显露情绪,更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失了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