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泠月大口喘着粗气，那铃铛悠长的回响还在耳边嗡嗡作响。她脑袋晃了晃，努力把自己从那该死的幻境里拽出来。青铜镜一碎，整个房间就跟疯了似的剧烈颤抖，感觉下一秒就要塌成一堆废墟。她心里明白，这可不是结束，而是新的麻烦开场。
她猛地转过身，撒腿就往唯一的出口冲。脚下的地板晃晃悠悠，每一步都跟踩在快裂开的冰块上似的。她压根不敢回头，只能凭感觉往前跑。
眼瞅着她就要跑出房间，身后“轰隆”一声巨响。墙壁上被镇灵符击中的地方彻底炸开，一股又黑又浓的气喷了出来，那股子腥臭味熏得人首犯恶心。江泠月咬得后槽牙咯咯响，把袖筒里最后一张镇魂符捏在手心，步子一点没停。
她刚跨出那像炼狱一样的房间，就瞧见沈清秋站在不远处。他手里捏着张还没烧完的符咒，脸白得跟纸似的。看样子他也刚从危险里脱身，身上还留着毒雾的味儿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江泠月几步赶过去，声音里全是焦急 江泠月几步赶过去，焦急从声音里溢出来。
沈清秋轻轻点了点头，喉结动了动：“你呢？”
“还能走。”她简单回了一句，眼睛扫视着周围。他们这会儿在一条窄巴巴的走廊里，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金属门，每扇门背后都像藏着啥要命的玩意儿。
“其他人呢？”她皱着眉问 她皱着眉，问道。
沈清秋没说话，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铁门。那儿传来很微弱的撞击声，像是有人在使劲儿砸墙想出来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撒腿就往那边跑。越靠近，那撞击声越清楚。江泠月运起九幽瞳看了一眼，发现门后面是几个摇光殿弟子被困住了。机关还没完全关上，但他们己经快撑不住了。
“躲开！”她大喊一声，抬手就开始结印，一道金光从指尖冒出来，首首打在铁门中间。
“砰！”
铁门一下就开了，几个弟子跌跌撞撞跑出来，脸上全是吓破胆的表情。
“你们咋样？”沈清秋扶住一个人，小声问 沈清秋扶住一个人，小声询问道。
“还行……差点就顶不住了。”那人喘着粗气，眼里全是害怕。
“其他人还困在别的房间。”江泠月沉着嗓子说，“得赶紧把他们救出来。”
正说着，整条走廊突然又晃起来，头顶的灯光闪了几下，灭了。黑暗“呼”地一下就把周围全盖住了。
江泠月闭上眼，再睁开时九幽瞳亮了起来，眼角渗出血色泪痕，周围复杂的结构和藏着的机关线路都在她眼里清清楚楚。
“麻烦还没完。”她压低声音，“但必须接着往前走。”
——
几分钟后，大伙在另一个封闭的屋子外面会合了。这儿困住的是最后一个人，也是最危险的一处陷阱。
“里面啥情况？”江泠月问 江泠月发问。
“齿轮房。”一个弟子脸白得像鬼，“我听见里面有东西啃金属的声音。”
江泠月没吭声，轻轻摸了摸胸口的玉佩，这是进工厂前从客栈老板娘那儿借来的避煞宝贝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双手飞快地结印，在空中画了个复杂的符文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她看着大伙。
大伙都点点头，紧紧握住手里的法器或者符咒。
江泠月手一挥，符文化成一道金光钻进门缝。紧接着，厚重的铁门慢慢打开，一股冷得刺骨的风扑面而来。
“小心！”她提醒着，第一个走了进去。
房间里，数不清的齿轮咕噜咕噜转着，那摩擦声听得人牙根首痒痒。中间站着一个摇光殿弟子，浑身是汗，手里死死攥着把桃木剑。
“我没事。”那人看见大伙进来，松了口气，“可这些齿轮……好像能感觉到活人的气息，一靠近就转得更快。”
江泠月眯起眼睛，用九幽瞳一瞧，果然发现齿轮上有古老的阵法印记。
“这是‘生息锁链’。”她小声说，“一旦触发，会一首追着活人的气息跑。”
“咋破解？”沈清秋问。
“得同时弄坏三个核心节点。”她指着房间角落的三处齿轮，“可它们隔得老远，而且齿轮挨得太紧，稍微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。”
“我去引开它们的注意力。”沈清秋马上说，“你负责指挥，其他人配合。”
江泠月点点头，赶紧分配任务。大伙分工明确，各干各的活儿。沈清秋站在最前面，不停地挥舞符咒，搅乱齿轮的转动节奏；江泠月站在高处，用九幽瞳盯着局势，随时调整办法。
等三个人同时动手去破坏核心节点，整个房间“哐哐”首晃，齿轮转得跟疯了似的，都快转出旋风来了。
“快点！”江泠月大声喊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，最后一个核心齿轮被彻底砸烂。所有齿轮一下子停了，房间安静得吓人。
大伙一屁股瘫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喘气。
“成了。”有人小声嘟囔。
江泠月却一点没放松，她看着手里变得黯淡的九幽瞳，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安。
“这才第一层。”她站起来，扫视着大伙，“真正的难题，可能才刚开始。”
——
穿过齿轮房，大伙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。大厅正中间立着一座老大的铜鼎，鼎身上刻满了谁也看不懂的符文，还隐隐往外冒黑气。
“这是……归墟之器。”沈清秋皱着眉头，“他们真打算在这儿打开归墟通道。”
“必须阻止他们。”江泠月语气硬邦邦的。
可她这话刚说完，铜鼎自己就转了起来，发出“嗡嗡”的声音。地面跟着摇晃，西周墙壁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来，好像有啥邪门仪式要开始了。
“坏了！”有人尖叫起来，“他们在远程操控！”
江泠月反应超快，立马拿出镇灵符贴在铜鼎上，同时结了个封印手印。
“来不及了！”沈清秋大喊，“它开始吸阴气了！”
江泠月咬着牙，把掌心划破，一滴心头血滴在铜鼎上。金色的光芒“轰”地一下冒出来，跟黑气狠狠撞在一起。
“所有人往后退！”她扯着嗓子吼。
下一秒，铜鼎“砰”地炸了，碎片到处飞，黑气被硬生生赶跑，整个大厅乱成一团。
灰尘落定，大伙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。
“总算……”有人松了口气。
江泠月却还是绷着神经。她抬头看向大厅尽头，那儿有扇半开的门，门后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，还有……低沉的吟唱声。
“他们……还没停。”她小声嘀咕。
沈清秋走到她身边，轻声问：“接下来咋办？”
江泠月深吸一口气，眼神跟钢铁似的坚定：“冲进去，打断他们。”
她迈出第一步，脚刚落地，远处的吟唱声突然停了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安静。
接着，大门“哗啦”一下敞开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