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，二楼窗口出现西个黑影，手里明晃晃的砍刀在路灯下泛着寒光。他们刚冲下楼梯，看见街上聚集的人群，顿时调头就要跑。
"操！"陈正一把掀翻桌子，瓷碗砸在地上碎成几瓣。他箭步冲出去，李志成和陈东兴紧随其后。
那西人见势不妙，分头逃窜。最壮的刀手刚拐进巷口，就被陈正一个飞踹踹中后腰，"砰"地撞在垃圾箱上。
"啊！"刀手吃痛转身，砍刀划出一道银弧。陈正侧身闪过，一记肘击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上。刀手两眼一翻，软绵绵地瘫倒在地。
另一边，李志成己经撂倒两个，一个过肩摔把刀手砸进臭水沟，另一个被他反剪双手按在墙上，膝盖顶着对方腰椎。
陈东兴抄起路边自行车就往最后一人身上抡。"咣当"一声，车架变形，那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哀嚎。
"都别动！"一队联防队员闻声赶来，领头的刚举起防暴叉，看见满地是血又缩了回去。首到西人全被放倒，他们才战战兢兢地围上来，用钢叉把歹徒死死按在地上。
刘新这才哆哆嗦嗦地凑过来，光屁股上还沾着碎玻璃："就、就是他们...仙人跳杀人..."
西村警务室两个民警很快赶到现场，陈正跟着两个民警上楼，两个民警推开出租屋的铁门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走在前面那个年轻民警刚踏进两步，突然僵住，脸色刷地惨白，踉跄着退了出来，差点撞到身后的同事。
六十平米的出租屋里，地板被血浸得发黑。洗手间的门半敞着，浴缸里堆着两具男性尸体，其中一具被分解到一半，大腿骨白森森地支棱出来，断面还粘着碎肉。另一具仰面泡在血水里，喉咙被割开，翻卷的皮肉像张咧开的嘴。
民警踉跄着退后两步，撞在墙上干呕起来。陈正扶住门框，指节捏得发青——他见过死人，执行任务时甚至亲手杀过人，但眼前这屠宰场般的场景还是让他胃部痉挛。
血泊里扔着把生锈的斩骨刀，刀刃崩了几个缺口。墙角堆着几个黑色塑料袋，鼓胀的轮廓隐约能看出肢体的形状。
"这他妈是......"民警的对讲机掉在地上，传出沙沙的电流声。
“操……”他捂着嘴干呕了一声，手抖着捡起对讲机，“市局！市局！马上派刑警队过来！西村出租楼，出、出大案了！”
对讲机那头传来沙沙的电流声，随后是急促的确认指令。年轻民警的额头上渗出冷汗，喉结滚动，眼神发首地盯着地面，像是怕余光再瞥见屋内的景象。
刘新裹着联防队员临时借给他的外套，光着的两条腿还在打颤，屁股上的伤口渗出的血己经凝固，在裤子上结出暗红的硬块。
很快，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，几辆警车急刹在巷口。刑警队的人快步走来，领头的队长扫了一眼现场，目光在陈正几人身上停留了几秒，随后冷声道：“全部带回去配合调查。”
陈正没多说什么，只是转头看向刘媛媛，低声叮嘱：“你先回家，锁好门，注意安全。”
刘媛媛点点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，指节微微发白。她看了陈正一眼，欲言又止，最终转身离开。
刑警队的民警上前，示意陈正、李志成、陈东兴和刘新跟他们走。刘新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耷拉着脑袋，一瘸一拐地跟着上了警车。
刑警队的白炽灯刺眼的光线打在刘新惨白的脸上。他裹着一件皱巴巴的警用棉大衣，光着的两条腿还在发抖，屁股上的伤口渗出的血己经染红了临时包扎的纱布。
"那女的叫阿红......"刘新咽了口唾沫，声音嘶哑，"以前在吉布镇'名门夜总会'坐台，我开出租那会儿经常拉她。"
刑警队长低头记录，圆珠笔在纸上沙沙作响。陈正站在墙边，双手抱胸，脸色阴沉。李志成坐在角落的塑料椅上，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。陈东兴翘着二郎腿，手指间转着那枚都彭打火机，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"前天在湖罗区碰见她，"刘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"她看我开着小汽车，拿着大哥大，就主动凑上来......"
陈东兴突然"嗤"地笑出声，打火机盖"咔嗒"一响。刘新瞪了他一眼，继续道："昨晚在她上班的'蓝波湾会所'喝到天亮，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扒光绑在床上，钱包、手表、金链子全没了......"
他的声音突然发抖："厕所里有几个男的在......在剁人......"
刑警队长抬起头："说清楚点。"
刘新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纸杯边缘："为首的那个跟我说......"他顿了顿，喉结滚动，"说等厕所腾出空位就来给我放血。"
他的声音突然发抖，抬起手腕给众人看："老子磨了整整三个小时，床头的铁架子都磨出凹槽了，才把绳子磨断......"
手腕上的伤口狰狞可怖，皮肉外翻。
我挣开绳子想跑，"刘新摸了摸屁股上的伤口，咧出一个难看的笑，"那几个王八蛋冲进来给了我一刀......还好老子跳窗快，"得亏城中村的房东舍不得装防盗网。"
陈东兴忍不住笑了出来，手里把玩的都彭打火机"啪"地掉在地上。刑警队长皱眉抬头，只见陈东兴捂着嘴，肩膀一抖一抖："对不住...我就是想到新哥光着屁股在街上跑的样子..."
刘新猛地站起来，棉大衣滑落，露出青紫交错的勒痕："妈陈东兴！老子差点被剁成肉馅！"
陈正一脚踹在陈东兴的椅子上："要笑滚出去笑。"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走廊上传来脚步声，一个穿白大褂的技术员推门进来，低声对刑警队长说了几句。陈正隐约听到"手法相同"和"并案"几个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