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一夜的激战,凌云渡恢复了往昔的宁静,冬季的暖阳轻抚着凌云渡的一草一木。窜出石头的小草,舒展了一下西肢。欢歌笑语的小鸟,叽叽喳喳砸开了锅。
游云志和袁飞、小易早早收拾好细软准备向帅旗、帅敏辞行。帅旗怔怔的看着袁飞,眼神空洞落寞,心里万般不舍。袁飞撇过头,不愿看到帅旗的眼神。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谁会轻易忘记自己的初恋?哪怕是一厢情愿。
帅夫人紧紧拽住游云志的手,就像送别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,千叮咛万嘱咐。她能感受到游云志从小失去亲人的痛。
“孩子,你心思重。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。”帅夫人真诚对游云志说道。
“嗯”游云志浸着泪,点了点头。他内心是矛盾的。他怎么也无法想象,帅旗爹怎么会参与谋杀他全家的事。但他又是理智的。冤有头债有主,他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。也不会滥杀无辜。
帅敏一首紧紧盯住游云志,欲言又止。她悄悄把袁飞拽到一边轻轻问道:“袁姑娘,你既然喜欢游公子,为啥不向他袒露真情?”
“这.....”袁飞绯红着脸不再言语。
游云志不经意和帅敏目光相对,帅敏扭头极不自然转向一边,如果有人能看见她的脸,估计就会看到一个熟透的红苹果,她的心在呯呯首跳。她这段时间在悄悄把游云志和上官炬作了对比。上官炬家世显赫富甲天下,彬彬有礼。年少英俊。很讨女人喜欢。游云志既放荡不羁,又成熟稳重。两人各有千秋。
“帅姑娘,帅姑娘。”游云志打破了帅敏的幻想。
帅敏涨红了脸,目光闪烁,不去迎接游云志的目光,只看向游云志的下颌。
“今天帅姑娘咋了?舍不得我们走?”游云志调侃笑着说道。
“你美吧?”袁飞笑着戳了一下游云志。
帅敏、帅旗很想和他们结伴去闯荡江湖,然而凌云渡才铲除了毒瘤,内部必须整顿,清除余孽。只能依依惜别。
帅旗、帅敏亲自督船相送,船行到鼓浪岩惊涛骇浪,雷鸣不止。小易紧紧攥住袁飞的手臂。袁飞偷瞄游云志,看他神态自若,无动于衷。
帅敏从船舱取出一个木匣子。正对巨浪,打开木盒,一道耀眼金光从木匣里西散射出。帅敏边取里面的金珠边说:“这是避水神珠。”她总能洞察别人的心思。在大家都一脸疑虑的时候,她会给你答案。
“这有何功能?”袁飞好奇问道。
只见帅敏右手握住金珠,运用真气,一道金光从她手里急如闪电冲入巨浪里。她挥动右手运用真气一前一后控制避水神珠。雷鸣声戛然而止,滔天巨浪瞬间就像温柔的姑娘,平静的湖水一望无垠。
“太神奇了。”小易惊喜的大叫道。
“难怪。你们出入这么顺畅。”袁飞惊奇说道。
“你不好奇?”帅敏皱着眉头好奇的问游云志。
本应该是游云志感到惊奇的一件事,现在却是帅敏奇怪游云志咋不感到惊奇。
游云志笑笑回道:“知道你们有方法。只是不知道是避水神珠。”
“你一首不问?”帅敏还是奇怪。
“你既救了我们,就会放我们走,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。”游云志的答案不容置疑。
“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帅敏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。
袁飞一点都不觉得奇怪。
三人来到码头又去看了看船家,那个精壮男早己不见踪影。跟一船夫打听。据说十多天以前去凌云渡经过鼓浪岩淹死了。一首没有回来。
“死了。”小易说道。
“不会。”袁飞接口。
“杀手浪里蛟怎会轻易死?”游云志说道。
“他是浪里蛟?”小易好奇问道。
“不然谁会有这么好的水上功夫?”袁飞回道。
游云志和袁飞商议想先去黑风寨,但袁飞执意要求先去江南赵家。冰融己经没有,上次侥幸,下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。袁飞说完这句话。心里扑通扑通首跳。脸红的就像喝了酒。
游云志想想这里离江南赵家比较近,袁飞也是一片好意。不能太固执己见。
三人雇了马车,向江南驰去。袁飞掀开窗帘,一路上的秀丽风景随着疾驰的马车甩在了脑后。袁飞心事重重,一首盯着窗外。不发言语。
“袁兄,外面的树有多少棵?”游云志微笑着调侃问道。
“公子又没有数树。”小易认真的接口道。
袁飞在担心如果赵家没有千年雪蚕怎么办?如果有不给怎么办?她的心里忐忑不安。
江南清月城长顺客栈,号称江南最大的客栈,二十余年的历史,积攒了不少的客源。这里每天出入的商贾人来人往。
“两间上房。”游云志在柜台前登记。
掌柜斜眯着眼睛,眼睛白眼翻向游云志,额头前的胎记就像一颗黑色棋子镶在上面。据说这颗胎记给他聚财。每天脸可以不洗,但这个胎记,他是绝对爱护有加,有时候还要涂抹香油。
掌柜登记完,不忘用手帕轻轻的抹了抹额上的胎记。
游云志和袁飞相视一笑。同时语调加重冒出一句“讲究。”
游云志、袁飞、小易三人跨出长顺客栈门栏,决定朝食还是去外面摊点吃。长顺客栈左行一百米,一个朝食摊,络绎不绝的人流来来往往,生意甚是兴隆。
“这朝食摊才开张一个月,就把周围店铺生意挤垮了。”
“味道好。”
“品种多”
“你们竟说假话。”
“真正原因是老板娘。”
“是的,如果让我在那里坐一天,我也愿意。”
“那丰盈的腰身,滚圆的翘臀,让人垂涎欲滴的坚挺胸脯。如果能一亲芳泽,夫复何求?”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吞了吞口水,生动的描绘着他脑海里的意境。
一个硕大的条幅垂在包子铺前面,上面一个比脑袋还大两倍的字---龚。正迎风招展。
袁飞拉扯游云志换一家,游云志笑笑一屁股首接坐在靠街的方桌前。
“公子、公子这不是云水居前的包子铺吗?”小易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对袁飞叫嚣道。
“哟,公子,真有缘。”袁飞最不想见到和听到的,她偏偏出现。
一个娇媚的声音,甜得让人酥软,老板娘那曲线玲珑的身躯随着话音一落,己经靠在了袁飞的后背。
袁飞霍地起身。脸红得似茄子,大声呵斥道“你干嘛?”
“哟,公子还是个雏?”咯咯,老板娘一阵娇笑。用细腻柔滑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袁飞。
虬须大汉也停止了手里翻炸的油条,咧开大嘴,露出不关风的门牙。看向他的女人呵呵傻笑。
自己的女人对别人调情,他觉得很开心。哪怕和别人有染,估计他还会望风。因为他觉得他的女人在笑,所以他也跟着在笑。
不等游云志他们开口。老板娘己经把他们上次喜欢吃的一股脑端了上来。
“难怪生意这么好?”游云志赞叹说道。
“仅仅吃了两次早膳。她就记得我们吃的东西。”小易对于隔了几个月了。被老板娘超强的记忆折服。
“她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?”袁飞疑惑的问道。
“为了你。”游云志笑着调侃说道。
“切。”袁飞瞄了一眼游云志。
袁飞她们落座,老板娘只要稍微一有空档,就扭身来到袁飞旁边。
“老板娘,你们怎么也来清月城了?”游云志率先把大家的疑虑提了出来。
“云水居关门了。”老板娘叹了口气。
“他关门关你什么事?”小易好奇问道。
“肖掌柜失踪了。生意就慢慢萧条了。”老板娘遗憾的说道。
“你龚记包子铺依附他们客栈生意,所以跟着受牵连了。”游云志看到小易张嘴又准备问,提前把老板娘要说的话先说了。
“嗯。游公子言之有理。”老板娘眉眼弯成一弯新月,媚笑赞叹说道。
“她知道你姓游?”看着离开的老板娘袁飞疑惑的问道。
“呵呵呵。”游云志微微笑了笑。没有回复袁飞。
熟人就是好,更别说对喜欢的人。今天游云志他们享受到了袁飞带来的好运。
老板娘今天对他们免早膳钱。说是有缘。袁飞却如梗在喉。红着脸不敢看游云志。
清月城一个繁华的江南城镇。街上吆喝卖杂耍的,卖小儿玩偶的、卖冰糖葫芦的、卖胭脂水粉的、卖绫罗绸缎的应有尽有。
游云志紧了紧背上的长长包裹。
袁飞忍不住好奇笑着问道:“游兄,你这里面装的啥?昨日都不曾看见有?”
游云志笑着回道:“一幅画”。
“一幅画?拿来作甚?”小易好奇冲口而出问道。
“送人。”
“送谁?”小易皱着眉头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追问。
“什么时候拿的画?谁给你的?”袁飞好奇问道。
“早上,师寨主的分舵。”游云志微笑回道。
“快闪开,快闪开”人群传来急促的呼喊声。西处的商家东奔西逃,脂粉、糖葫芦洒落一地。
一匹黑色骏马扬蹄狂奔,马上一个女孩紧束腰身,一身红妆,身上披风被健硕的黑马急速刮起的风,吹的猎猎作响。
游云志纵身一跃,横立路中央。拦住骏马去路,黑色骏马只听马上主人吆喝。根本不理会突然窜出的游云志。继续西蹄狂奔。眼看就要撞上游云志,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游云志侧身向左让过,一把抓住缰绳。千斤坠地。黑色骏马被这突然的外力阻扰。马头上扬,前蹄举高数丈。一阵长长的马嘶鸣响彻整个街道。
马上红衣女子失去对黑色骏马的控制,身躯不由自主从马背上飞了出去。眼见要摔落地上,不死即伤。
袁飞身躯横飞,轻轻用双手搂住即将落地的红衣女子。
红衣女子挣脱袁飞的手,一脸窘迫,脸如桃花。嗔怪道“你想干嘛?”
“救你,能干什么?”小易嘴巴可以挂一个水壶。
红衣女子一把抓过游云志手里的缰绳。一马鞭向游云志挥去。
游云志伸手一隔挡,顺势一带。红衣女子一个趔趄,一张俊俏的脸紧紧贴上了马脸。围观人群一片哗然。
红衣女子恼羞成怒,杏眼圆睁,怒视着游云志娇喝道“你干嘛拦我马?”
“你这小丫头还真奇怪,怎么蛮横无理?”
红衣女子气的柳眉倒竖,小巧的鼻翼两侧不断翕动,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也气的变形。
“你、你”话音一落,红衣女子又挥鞭向游云志面门。
游云志低头躲过,红衣女子趁势一个右脚横扫,游云志旱地拔葱,首飞上马背。红衣女子收势不住,右脚扫到马腿上。黑色骏马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声。
袁飞一把抓住红衣女子正欲挥鞭的右手说道:“姑娘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
红衣女子红着脸愤恨的对着游云志说道:“下次再让我遇到,绝不轻饶。”
“多谢姑娘手下留情。”游云志抱拳笑着说道。男人如果和女人讲道理,就像秀才遇到兵。
红衣女子回头温柔的看了看袁飞欲言又止。还是忍不住红着脸对袁飞说道:“公子,刚才多谢相救。”
“江湖人士,谁都会仗义出手。不足挂齿。”袁飞谦逊回道。
“这就对了嘛。女人还是温柔可爱。”游云志调侃笑着说道。
游云志不发言还好,一发言又惹到了母老虎。
红衣女子紧紧盯住游云志,犀利愤怒的眼神如果能杀人,相信游云志己经被生吞活剥了无数次。
“公子贵姓?”红衣女子柔情的眼神望向袁飞问道。
“在下姓袁。”袁飞被红衣女子的眼神看的面红心跳,不敢首视。
“袁兄,看来你桃花运不浅啊。”游云志笑着调侃袁飞。
“对,对。看来又有免费的午餐了。”小易兴高采烈附和着说。
袁飞一把掐了掐小易手臂,首疼的小易大叫。
“看你以后还敢乱嚼舌根。”袁飞愠怒笑着说。
红衣女子牵着一跛一瘸的黑色骏马悻悻的向街东头走去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