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唾沫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陈浩眉心,顿时就像蛋清开了花,溅得他双目一闭。
也就在这一刹那,邢乐大吼:“特么给爷进来吧!”
话音未落,一道白光打脑门射出。
“啊——”
陈浩好似被闪电给一下击中,当即抽搐着如烟而逝,只留余音在耳。
同时,邢乐也随之消失。
好家伙!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不见了,吓得严珊和程潇潇、以及一伙壮汉瞠目结舌。
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,一声惨嚎,两个身影赫然破空而出,不过却是一个站着,一个躺着。
“特么留你一命!”
邢乐魏然而立,双眸低垂,对着抱着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臂的陈浩,面无表情道,
“爷断你一条胳膊,叫你永远也耍不了刀!”
“为......为什么不......不一刀杀了我!”陈浩面色惨白、嘴唇直颤,“这......这样......还......还不如死了!”
“爷原本是要一刀结果了你!不过,爷临时改变了主意,死并不是对你们最好的惩罚,只有生不如死才最配你们!”
邢乐语气极冷,冷得都能让人结冰。
时间倒回到上一刻。
天门境内,一片漆黑。
邢乐全副武装、提刀跟一身战甲、手持青龙偃月刀的陈浩四目对视。
他们谁也没说话,四下里万籁俱静,只听到彼此怦怦心跳。
“我去,拿你进来还真特么不容易啊!”邢乐感叹。
确实不容易,这是邢乐为杀人而第三次动用天门异能,之前那三个小虾米被他给轻而易举地拿下,只因他们不是异能者,也不是修武高手,而以一个异能者去对付普通修武者,就算是个异能菜鸟那也跟刀切豆腐一样。
可异能者与异能者对决就大不一样了,尤其是在彼此异能相当的情况下,想要抢先将对方给摄入天门境内,绝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。
先前,他便想抢先将陈浩给摄入“天门”,怎奈被对方给强拒了,而与此同时,对方对自已也动了相同的心思和手段,结果就这么杠上了。
从双方都没能得逞的情况来看,彼此应该都还同处在异能初级阶段,正所谓一桶水不晃、半桶水乱晃,人一旦有了某种特殊优势便自以为高人一等,从而变得狂妄而不可一世,只是结果往往却被现实给打了脸。
刚刚,他急中生智突地吐对方一脸唾沫,从而击散了敌人注意力,才得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给摄入了天门境内,这简直就是好的开始就是成功了一半,接下来,他便可凭借先入为主的优势而虐杀对方了。
将敌人给摄入天门,就如同将野兽给关进笼子、拽进狩猎陷阱,从而削弱它们的斗志和能力,增加狩猎成功几率。
这就是“先下手为强、后下手遭殃”最有力的理论联系实际,试问你被敌人给拿捏到了他家密室,你还能狂的起来吗?想必,十之八九都是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任由处置了。
此时此刻,邢乐已然占据主导地位,对于面前这个异能不在自已之上的敌人,他只是考虑杀与不杀、要怎么杀的问题。
邢乐作势晃了晃砍刀,然后朝陈浩勾了勾手指。
陈浩顶盔挂甲、端着青龙偃月刀站在对面,单从气势和外形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变化。
不过,邢乐却清楚地看到,对方原本充满傲气的眼睛已变得黯淡无光,面部表情也变得尤为呆滞,就像是个缺乏灵魂的雕像。
“我去,这是什么造型?”邢乐禁不住纳闷:怎么?一个异能者怎么连三个小虾米都不如,他们进了天门,至少还能跟爷叫嚣着动手,可这位怎么站着跟木头似的?真特么一点都不好玩!
邢乐再次挑衅地朝陈浩勾了勾手指,可对方仍旧一动不动,似是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存在。
“我去,简直连小白鼠都不如!”邢乐悻悻收势,随之一收砍刀,大声道,“喂——你特么怎么不动手啊?”
陈浩这才有了反应,但见他定了定神,双膀使劲一抖,举起青龙偃月刀便朝邢乐劈将过来,同时,嘴里哇哇大叫:“拿命来!”
“呵呵,特么这是刚睡醒还是想老婆孩子开了小差你?反应也太特么迟钝了!呵呵呵,不会是有老年痴呆吧?”
邢乐嘲笑着仰面望向劈来的青龙偃月刀,刀光似月光一般洒在脸上,照得他面庞棱角分外分明。
“来吧!”
邢乐呢喃着,他看到的似乎不是青龙偃月刀,而是一把正铲着渣土往自已身上抛洒的大铁锹......
“爷要新仇旧恨跟你们一起算!”
此刻,邢乐看到的仿佛是小时候被人给活埋的场景,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而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噩梦,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要杀尽那些曾经坑杀自已的人,不管是执行小虾米还是幕后主使大佬,一个都不能放过!
他要替自已报仇,也要替爸爸妈妈、爷爷奶奶、以及养父养母报仇,而只有铲除一切跟他和邢氏作对的人,才解恨,才有好日子过,同时也是为民除害。
刀越来越近,刀风划得他脸上一阵割肉般的疼痛,可他不躲也不闪,也没像之前在现实中那样去架着砍刀硬磕,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挺立着,好像刀劈的不是自已而是别人。
刀到了,刀光将他给照得通体发白......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邢乐突地低吼一声,左手往上一格,骤然现出一张护盾。
“咔嚓“一声金铁鸣响,刀重重劈在了护盾上溅起一溜火星,就此将青龙偃月刀给弹飞了出去......
“见血——”
邢乐一个转身,右手手起刀落,一道白光如闪电般自上而下、一下便斩断了陈浩还没来得及撤回去的右臂。
一抹鲜血在空中挥洒,仿佛是条飘动的红绸带。
嗅着空气中的血腥,邢乐心情无比舒畅,冷冷道:
“进来就必须留点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