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烟灰落在指尖,沈青言才恍然回神,掐灭了烟。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,像极了苏曼那时看她的眼神,炙热又疯狂。她自嘲地笑了笑,眼角却泛起一丝苦涩。如今,那样的眼神,她再也看不到了。
沈青言的思绪也随着烟雾,飘到那里。她和苏曼眼里只有彼此的那年。
那年盛夏,蝉鸣聒噪,空气中弥漫着青春躁动的气息。沈青言刚满十八岁,一头利落的短发,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倔强。她是A大出了名的「冷美人」,大家口中”传说中的石油千金“,追求者无数,却从未对谁动过心。直到苏曼的出现。
那时的苏曼是作为转校生,恰恰被转入沈青言那般。转学第一天,苏曼在黑板上写下自已的名字,在辅导员的介绍下,吸引了讲台下无数男女的目光,除了沈青言。此时,这位千金正在会周公,毕竟这是她的常规操作,大家都习以为常。
只见沈青言趴在桌上,呼吸均匀绵长。一头利落的短发散落在手臂上,遮住了她大半张脸。她眉眼精致,肌肤胜雪,即使是在睡梦中,也带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冽气质。
苏曼介绍完自已,辅导员用他一贯的公式化语气介绍道:「苏曼同学,你找个位置坐下吧。」
苏曼点点头,目光扫过教室,最后落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。那里光线最好,视野也最开阔。更重要的是,那里坐着一个睡得正香的女孩。
苏曼微微勾起唇角,径直朝那个位置走去。
苏曼在沈青言旁边坐下,拉开椅子时发出轻微的「吱呀」声,却依旧没有吵醒她。苏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。
「咳咳,下节课是夏教授的商务英语,大家注意时间,抓紧去C教室上课,」辅导员清了清嗓子,提醒道。
随着教室里发出稀稀疏疏收拾书本的声音,沈青言终于睁开了眼睛。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,揉了揉眼睛,然后……看到了坐在她旁边的苏曼,也就是这一眼,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苏曼正低头整理书本,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线条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,干净清爽,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沈青言愣住了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紧,更感觉自已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,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。她能闻到苏曼身上淡淡的祖马龙香,能听到她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,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气息。
苏曼似乎察觉到了沈青言的目光,抬起头来,对着她微微一笑。那一刻,沈青言感觉自已的世界都亮了。苏曼的笑容很干净,很纯粹,像春日里盛开的樱花,瞬间击中了沈青言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。
沈青言慌乱地低下头,脸颊像火烧一样滚烫。她不知道自已怎么了,为什么会对这个陌生人产生这种异样的感觉。这种感觉陌生又强烈,让她不知所措。
“你是谁?”声音细若蚊蝇。
“苏曼。你呢?”
“沈青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