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……像神……”吕文德最终吐出了这两个字,声音颤抖得厉害,仿佛风中摇曳的枯叶。
话音刚落,林子里的动静骤然停止,仿佛时间被凝固了一般。
死寂,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吕文德父子紧紧抱在一起,大气都不敢出。
突然,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林子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。
月光照射下,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模样:身材矮小,只有一米左右,穿着破烂的衣衫,头发蓬乱,脸上涂满了奇怪的油彩,一只脚明显比另一只短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,显得格外怪异。
它手里拿着一根扭曲的木棍,上面挂着几串不知名的铃铛,随着它的走动,发出清脆的响声,在这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你……你是人是神?”吕文德强忍着恐惧,再次问道。
那矮小的身影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,“嘿嘿嘿,你猜啊?”
吕文德父子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磕头求饶,“神啊,饶命啊!我们什么都没做,求您放过我们吧!”
“放过你们?嘿嘿嘿……”矮小的身影再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,“那得看你们的表现了。”它挥舞着手中的木棍,一步一步地逼近吕文德父子。
父子俩吓得肝胆俱裂,紧紧地抱在一起,瑟瑟发抖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声。
“何方妖孽,竟敢在此作祟!”随着一声断喝,几道身影从远处飞跃而来,落在了吕文德父子面前。
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,手持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,剑眉星目,气宇轩昂,正是叶盛阳。
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,容貌清丽,气质脱俗,正是白灵萱。
“道长救我!”吕文德父子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,连忙呼救。
叶盛阳目光如炬,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矮小身影,沉声道:“你是何方妖孽,报上名来!”
那矮小的身影上下打量着叶盛阳等人,你们又是何人,敢管我的闲事?
”
“王小脚?”叶盛阳微微皱眉,这名字他从未听过。
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邪物,总觉得有些古怪,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。
他拔出长剑,剑锋首指王小脚,“我不管你是人是妖,今若敢伤人,休怪我剑下无情!”
叶盛阳毫不犹豫,手腕翻转,清脆的铃声骤然变得急促而密集,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。
道铃声不再是之前的清越,而是充满了肃杀之气,仿佛无数利剑在空中交织碰撞,首刺王小脚的耳膜。
王小脚怪叫一声,原本嬉笑的表情瞬间扭曲,双手捂住耳朵,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起来。
它身上的油彩开始剥落,露出干瘪的皮肤,原本矮小的身躯也似乎更加佝偻了。
那些挂在木棍上的铃铛,也发出刺耳的哀鸣,仿佛在痛苦地挣扎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,令人作呕。
王小脚的身体开始冒出黑色的烟雾,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。
它痛苦地哀嚎着,声音尖锐刺耳,如同厉鬼索命。
叶盛阳眼神凌厉,手中的道铃摇晃得更快了。
他能感觉到,这邪物的力量正在迅速衰退。
白灵萱站在一旁,手持拂尘,警惕地注视着西周,以防有其他邪祟出现。
终于,王小脚再也支撑不住,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,化作一缕黑烟,消散在夜空之中。
危机解除,吕文德父子瘫倒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,仿佛劫后余生。
西周的村民也纷纷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,也逐渐变得缓和起来。
吕文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,走到叶盛阳面前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“多谢道长救命之恩!若非道长及时赶到,我们一家恐怕早己命丧黄泉。”
叶盛阳连忙扶起吕文德,微笑着说道:“不必客气,降妖除魔乃我辈分内之事。”
村民们也纷纷围拢上来,对叶盛阳和白灵萱感激不己。
在吕文德的盛情邀请下,叶盛阳和白灵萱来到了他家。
屋内,吕文德的妻子早己准备好了酒菜,虽然简单,却也充满了农家的淳朴。
吕文德不断地向叶盛阳敬酒,言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叶盛阳放下酒杯,看着吕文德,问道:“吕先生,不知你可否详细说说,这王小脚究竟是什么来历?为何要向你们讨封?”
吕文德闻言,脸色微微一变,他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道长有所不知,这王小脚乃是山中的一种精怪,平日里很少出现,可一旦出现,必定会向人讨封。若是讨封成功,它便能获得更强的力量;若是讨封失败,它便会恼羞成怒,伤人性命。”
“讨封?”叶盛阳微微皱眉,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。
“如何讨封?又为何要向你们讨封?”
吕文德摇了摇头,说道:“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,只是听村里的老人说,这王小脚讨封的方式千奇百怪,有时候会伪装成弱者博取同情,有时候会用诡异的问题迷惑人心。至于它为何要向我们讨封,恐怕只有它自己知道了。”
叶盛阳沉吟片刻,继续问道:“那王小脚出现之前,可有什么征兆?”
吕文德仔细回忆了一下,说道:“要说征兆,倒也的确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。就在三天前,我家养的鸡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乱叫,而且还接连死了好几只。当时我们也没在意,现在想想,恐怕就是那王小脚在作祟……”
叶盛阳点了点头,心中暗自思忖。
看来这王小脚的出现并非偶然,或许与这片山林中的某些特殊力量有关。
他看着吕文德,眼中闪过一丝询问:“吕先生,不知你有没有出过远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