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矜谙想得头疼,突然电闪火花想到了什么。
如果她当青年的妹妹,她对他小意温柔,嘘寒问暖,让青年习惯她的存在之后,再徐徐图之,总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吧?!
反正他答应了事事听她的,那以后太子府只能有她一个女子,还怕拿不下他吗?朝夕相处定能日久情深,除非他有断袖之癖,根本对女子不感兴趣!
门被叩响,谢矜谙思绪回笼,以为是云双回来给她更衣了,朗声道:“进。”
小姑娘穿着里衣,因着她把云双赶出去的缘故,发髻也未打理好,在这样的情况下,她素面朝天在铜镜中瞧见了来人。
不是云双,是慕序洲!
谢矜谙这副模样,全让青年看到了——
他本就因着她年岁小,把她当做妹妹,如今恐怕更是拿她当小孩子看待了!
她没有万种风情,没有完全发育好的脸蛋和身段,眼下这副憔悴的模样也被他尽数看了去。
她该拿什么去让慕序洲对她魂牵梦萦,不单纯只把她当妹妹看呢?!
在小姑娘怔愣沮丧的瞬间,青年己经拿过一件昨晚她说一模一样的绯色团领襦裙了,走至她的身后,俯下身子对着小姑娘的耳朵说道:
“我帮你更衣吧!”
谢矜谙眨了眨眼,一偏头,青年的嘴唇贴在了她脸上,她呼吸一窒,这算亲吗?!
青年也是一愣,随即若无其事淡然地退开了一点距离,还是保持着俯身的姿势,盯着小姑娘问道:
“嗯?好不好?”
谢矜谙本是要拒绝的,她不想以现在这副模样出现在青年眼前。
可是刚刚那个吻,让她瞬间改变了想法,他越是淡然,越是拿她当小孩子看,她越是要与他做尽亲密之事!
于是小姑娘眉眼弯弯,对着慕序洲伸开双臂,朗声娇嗔道:“好啊,不过你先抱我起来吧,我腿上伤还没好呢。”
慕序洲心里一片柔软,愉悦感蔓延至全身,他从胸腔里发出了一声轻笑。
真好,小姑娘对他笑了,还向他撒娇,更是愿意主动与他亲近。果然,他昨晚说的,要小姑娘做他妹妹,这个决定太好了!
于是青年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小姑娘抱起站立了,随后开始一丝不苟地给她更衣,动作轻柔,细致又妥帖。
青年想谢长随一定没有这样给小姑娘更过衣,他果然比谢长随对她还要好。
谢矜谙被青年如此伺候,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,他越是这样,她心底越是不痛快。
她的身段也没有那么差吧?!
刚刚不是像以往打横抱起,而是从正面相拥,谢矜谙是打定主意要亲密接触的。
可她没想到,她穿着清凉的里衣,与他肌肤相贴,还有现在他给她更衣,如此亲密的接触,他竟还能坐怀不乱,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!
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?!
谢矜谙被气笑了!
慕序洲听到头顶传来笑声,心里也越发愉悦了。
果然他对小姑娘的好,小姑娘感受到了并且很开心。他决定了,以后他日日都要来亲力亲为伺候小姑娘更衣!
穿戴好,谢矜谙生出几分刁难人的心思,他会帮她更衣,总不会帮她打理发髻吧?
于是她脸上带了几分“恶意”的笑容,促狭道:“不如夫君也为我绾发簪发吧?”
慕序洲看着小姑娘脸上的笑容,感慨道原来小姑娘这么黏人。她不止想让他帮她更衣,还想让他帮她绾发簪发,她真的很喜欢与他亲近呢!
这样下去,小姑娘答应做他妹妹,恐怕是指日可待了!
于是他满眼笑意地摸了摸少女的头,亲昵又宠溺道:
“我还不会,今日让你丫鬟来,我在旁边看着,等明日再帮你绾发簪发可好?对了,妹妹不要叫夫君,要叫兄长。”
谢矜谙脸上“不怀好意”的笑僵住了,谁要他帮她绾发簪发啊!她那是想刁难他,他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吗?!
而且还想让她改口,叫他兄长,门都没有!
她不想再与青年在绾发簪发上面计较了,只呐呐道:“可是我己经有兄长了呀,再叫你兄长,只怕日后会分说不清我唤的是谁了,夫君。”
少女目光灼灼看着慕序洲,希望青年能明白她的意思,能赶紧打消念头。她才不愿意叫他兄长呢,最好他也不要再妹妹妹妹的喊她!
慕序洲低着头,没能与小姑娘对视上,只是青年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出来了。
他就知道小姑娘是愿意的,并且是很愿意做他的妹妹,不然怎么会连称呼会弄混淆这种事都想到了呢?
这事怪他想得不周到,只一心与谢长随攀比,却疏忽了这一点,于是慕序洲想好后又开口:
“既然你己经愿意答应做我的妹妹了,那便喊我哥哥吧,或者序洲哥哥,又或者你愿意怎么喊就怎么喊。”
谢矜谙闭了闭眼睛,她不知青年是从哪里看出她愿意做他妹妹了。又或者是她刚刚言辞间表达得不够清楚,这才叫青年误会了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她承认是她的错,她改还不行吗?!
至于哥哥,他想都不要想。她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?那好啊,她就愿意就乐意喊他夫君!
“夫君,那你去叫云双进来吧,让她来为我绾发簪发。”
眼瞧着青年还要再说话,谢矜谙眼疾手快,抬起手,手掌对着青年,示意他不要再讲,并且强调道:
“快去吧,我真的很饿很饿,等弄好就想要去用膳了!”
青年顺势与小姑娘十指相扣,眉眼柔和,开口问道:“我马上去唤她,只是云双是谁?你新请来的妆发嬷嬷吗?”
谢矜谙心情很复杂,她真的没有心思和慕序洲你一言我一言地纠缠了。
她怀疑她是在对牛弹琴,可能牛听懂了,眼前人还是听不懂!她所有说的话怕没有一句是青年理解了的,无论是称呼还是其他——
他进进出出这宫室,难道就不知云双是她的陪嫁丫头?难道就不知云双是他吩咐好生照料她腿伤的丫鬟吗??
谢矜谙怀疑他知道,只是在效仿她兄长,故意出声询问。
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,当然是为了和她多待一会,想与她多单独相处一会,好让她答应做他的好妹妹!
小姑娘抽出自己的手,坐在了凳子上,“云双是我的陪嫁丫头,你见过她的,在我腿伤那日还吩咐她仔细照料。”
她说的够清楚了吧?青年要再听不懂,她可要破防掀桌了!
慕序洲挠了挠头,起身出去喊人了。是他疏忽,他一心只想着该如何做才能让小姑娘满意。于是忘记了还有云双这么个人,他以为小姑娘的贴身丫鬟就叫“丫鬟”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