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纾辞异闻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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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:【金盆洗手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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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白纾辞异闻录
作者:
龙赐
本章字数:
5232
更新时间:
2025-07-02

城北“金爷”的别墅在暴雨中如同一头蛰伏的野兽,霓虹灯光透过雨幕,将院内的豪车镀上诡异的金边。

今晚是他的“金盆洗手”仪式,草坪上搭起的金色帐篷下,宾客们胸前的金链子在射灯下晃得人眼晕,空气中弥漫着雪茄与香槟的奢靡气息,却掩盖不住角落里保镖们腰间枪支的金属冷意。

当管家捧着纯金盆走出内堂时,暴雨突然增大,豆大的雨点砸在金盆上,发出“叮叮”的脆响,宛如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
“金爷金盆洗手,从此江湖路远!”司仪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庭院,却在触及金盆的瞬间莫名卡顿。

金爷穿着绣金龙纹的唐装,左手无名指上的三枚金戒指相互碰撞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他正要将手伸入金盆,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——头号小弟“刀疤脸”捧着右手跪倒在地,虎口处的皮肤被烫得翻卷,露出下面蠕动的金色纹路,而那只刚才碰到金盆的手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赤金色,指甲蜷曲成钩状,像极了某种爬行生物的利爪。

“怎么回事?!”金爷猛地后退,打翻了身后的鎏金香炉。香灰撒落在金盆边缘,竟瞬间熔化成金水,顺着盆沿流下,在红地毯上烧出蜿蜒的痕迹。

白纾辞不知何时出现在帐篷角落,道袍上的银铃在雨声中发出细碎的颤音,她盯着金盆内壁刻着的“金盆洗手,既往不咎”八字,只见笔画间渗出暗红液体,在金面上聚成血珠,每颗血珠都倒映着张扭曲的人脸。

“这不是普通的金盆。”白纾辞的声音穿透嘈杂,“而是用百人心脏血混着镕金浇筑的‘锁魂盆’,每道刻痕都封印着条枉死的魂魄。”

她抛出符纸,贴在金盆表面,纸张瞬间被染成血色,“你三十年黑道生涯,双手沾满鲜血,这盆是你用第一笔‘生意’的钱请邪术师炼制,以为能镇住怨气,却不知早己被百鬼反噬。”

金爷脸色煞白,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雪夜,他为了独吞鸦片货款,将结拜兄弟“老烟枪”推进黄浦江,当时老烟枪手里攥着的,正是块刻着“金盆洗手”的木牌。

暴雨突然变成血雨,红色的雨点打在宾客们身上,竟洗出无数抓痕。

金爷的三枚金戒指开始发烫,其中一枚“龙头戒”的眼睛部位渗出金液,顺着手指滴落,在地面聚成条小蛇形状。

“白大师救我!”他撕心裂肺地喊着,却看见自己的手背浮现出老烟枪临死前的指痕,那些痕迹正逐渐变成金色,像纹身般蔓延至手臂。

白纾辞推开内堂大门,里面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——密室中央的地板上,残留的金水痕迹组成个巨大的八卦阵,而墙壁上挂着的金爷肖像画,画框边缘缠绕的金链竟是由无数人牙串成,每颗牙齿都刻着名字。

“这是‘百鬼金链’,”她用桃木剑挑开画框,后面露出暗格,“你把害死的兄弟骨头磨成粉,混着金子铸成金链,以为能永绝后患,却不知魂魄附在金器上,只等你洗手这天集体反噬。

”暗格里的坛子突然炸开,飞出无数金片,每片都刻着张痛苦的脸。

三更时分,别墅里只剩下白纾辞和金爷。

血雨停了,金盆里的血水却开始沸腾,发出“咕嘟咕嘟”的声响,盆沿浮现出百道指痕,像是有人在内部拼命抓挠。

白纾辞在金盆周围摆上十二盏油灯,灯油里混着雄鸡血和糯米,又取出从暗格里找到的“百鬼牌位”,牌位上的名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金粉覆盖。

“当年你害死老烟枪后,又杀了十二个知情者,”她点燃符纸,“他们的魂魄被封在金盆里,如今怨气积累到极致,便要拉你同归于尽。”

金爷突然惨叫,他的三枚金戒指深深嵌进肉里,指骨发出“咔嚓”的断裂声。龙头戒的金蛇突然活了过来,顺着手臂爬上脖颈,张开嘴咬向他的咽喉。

白纾辞挥剑斩断金蛇,剑身却瞬间覆盖白霜:“这是‘金蛊噬主’,你用活人祭金,金器便有了灵性,如今反噬自身。”

金盆里的血水猛地溅起,在空中聚成老烟枪的半透明身影,他的胸口插着把金刀,正是金爷当年行凶的凶器。

“还我命来!”老烟枪的魂魄发出凄厉的嘶吼,金盆里伸出无数只金色的手,抓住金爷的脚踝往盆里拖。

白纾辞迅速画出“往生符”,符纸化作金光击中老烟枪的眉心,却见他身后又浮现出十二个身影,每个都拿着不同的凶器,正是当年被金爷害死的兄弟。

“他们怨气太深,普通超度无用,”白纾辞将桃木剑插入金盆边缘,“必须找到他们的骸骨,方能化解。”

金爷颤抖着指向别墅后院的假山:“在……在那下面……”挖开三米深的土坑,里面露出十二个灌满水泥的铁桶,劈开桶身,露出的骸骨都被金粉包裹,指骨保持着抓挠的姿势。

白纾辞将骸骨排列成圆形,用符水洗净上面的金粉,每具骸骨的天灵盖上都刻着“囚”字。“邪术师用金粉封了他们的七窍,让魂魄永世不得超生,”她取出十二枚铜钱放在骸骨掌心,“现在,你要亲自为他们超度。”

金爷跪在骸骨前,想起三十年来的腥风血雨,想起老烟枪临死前绝望的眼神,终于痛哭流涕:“兄弟,我错了……”他的眼泪滴在骸骨上,竟将金粉融化,露出下面洁白的骨骼。

这时,金盆里的血水渐渐褪去,露出盆底原本的纹路——那不是“既往不咎”,而是“血债血偿”,只是被金粉掩盖了三十年。老烟枪的魂魄伸出手,轻轻触碰金爷的头顶,所有金片突然化作光点,飘向夜空。

天亮时,别墅里的金器都失去了光泽,变成暗淡的黄铜色。金爷摘下所有金饰,只留下一枚老烟枪送他的铜戒指,上面刻着“兄弟”二字。他在别墅原址建了座“忏悔堂”,堂内摆放着十二具骸骨的灵位,每天亲自上香。

而那只金盆被埋在忏悔堂的地基下,白纾辞在上面刻了段铭文:“金盆洗手易,洗心革面难,贪心若不止,终被黄金噬。”

三个月后,城北出现一个流浪的老乞丐,他逢人便说自己是“金爷”,手里总攥着块融化的金箔,说那是“兄弟们的血肉”。

白纾辞路过时,老乞丐塞给她一块铜片,上面模糊刻着“回头是岸”。铜片入手温热,她突然听见忏悔堂的方向传来钟声,那钟声穿透晨雾,竟与三十年前老烟枪常哼的小调合拍。

而在黄浦江底,当年金爷丢弃凶器的地方, 浮出一具戴着金戒指的枯手,戒指上的龙头眼睛是两颗黑曜石,在水下闪烁着幽光。

偶尔有渔船经过,渔民们会听见水下传来锁链摩擦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深处轻轻敲击金盆,“叮叮”的声响透过波浪传来,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悲凉,在每个贪心者的梦里回荡。

别墅旧址的忏悔堂前,如今种满了白菊。每当有人带着贪念靠近,花瓣就会落下,在地上聚成金盆的形状。

金爷常坐在堂前,对着十二块灵位说话,他说的最多的一句是:“兄弟们,这铜戒指比金子沉多了,压得我心口疼。”

风吹过,灵位前的香炉里飘出青烟,在阳光下宛如一条金蛇,蜿蜒着升上天空,最终消散在云端,仿佛那些被黄金困住的魂魄,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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