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纾辞异闻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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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暴雨棺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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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白纾辞异闻录
作者:
龙赐
本章字数:
4642
更新时间:
2025-07-07

七月的暴雨如银河倒悬,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,溅起半人高的水花。白纾辞收了油纸伞,望着巷尾祠堂前那口黑棺。棺木半浸在浑水里,表面水渍蜿蜒如血痕,正是报案人所说“从地底冒出来”的异象。浑浊的积水里还漂浮着几片暗红的花瓣,不知是雨水冲刷的落花,还是某种不详的征兆。祠堂飞檐上的铜铃在暴雨中发出沉闷的响声,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。

“白姑娘,这棺材邪乎得很!”打着手电筒的老族长胡须上还滴着水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意。他身上的蓝布褂子被雨水浸得透湿,手指指向祠堂大门,门环上凝结的水珠竟呈暗红色,“今早雨刚停,祠堂门就自己开了,里头供的牌位全倒,这棺材就躺在正中央!”他压低声音,凑近白纾辞,袖口露出一道陈旧的伤疤,“听老一辈说,这祠堂底下埋着清末犯了事的漕运官,当年是连人带棺沉的河。后来填河建巷,这祠堂就盖在了旧址上,地基里还砌着当年的河石。”

白纾辞蹲下身,指尖划过棺木缝隙。阴寒之气顺着指节爬上来,混着腐木与河泥的腥气,还隐隐带着铁锈味。棺木表面的黑漆剥落处露出暗红木纹,竟是用百年阴沉木制成,这种木料本应镇阴,此刻却透着浓郁的煞意。罗盘指针疯狂打转,最终指向棺盖上锈蚀的铜环——那铜环竟在缓缓渗出黑水,在雨水中晕染成诡异的墨色涟漪,涟漪边缘凝结着细小的冰晶。

“此棺怨气冲天,应是葬在极阴之地,受水脉侵蚀成煞。”她摸出三张符纸贴在棺身,符纸遇水不化,反而泛起淡淡的金光,符角的朱砂纹路如活物般蠕动,“开棺前,需在祠堂西角点燃艾草,借阳气镇住地脉。这暴雨来得蹊跷,怕是与棺中煞气相呼应。”她注意到祠堂台阶的青苔里嵌着半枚铜钱,钱眼处缠着红色丝线,正是南洋降头术中的“锁魂线”。

当艾草青烟升起时,白纾辞握住铜环用力一拉。棺盖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,腐臭扑面而来,几乎让人作呕。棺内并非骸骨,而是一具身着官服的干尸,皮肤呈诡异的青黑色,指甲长而弯曲,像是死后仍在抓挠什么。官服上的补子绣着残缺的獬豸纹,本该象征司法公正,此刻却被血污浸成深紫,金线里还卡着几根人类头发。干尸怀中死死抱着一卷泛黄的漕运账簿,账簿边角还沾着暗红的痕迹,不知是血还是锈,封皮上用朱砂写着“庚子年漕运密档”,字迹己晕染成模糊的血团。

“账簿里藏着秘密。”白纾辞用桃木刀挑起账簿,动作格外小心。纸页一碰即碎,露出夹层里的朱砂血字:“庚子年,漕银十万两,尽入私囊。灭口十七人,沉尸河底……”字迹潦草凌乱,透着书写者临死前的恐惧与不甘,其中“沉尸河底”西字的笔画里,竟裹着细小的人骨碎片。“当年漕运官私吞赈灾银,被同僚沉尸灭迹,却将罪证带进棺材。怨气与水煞结合,借着暴雨破土而出。”她注意到干尸的舌头被齐根割去,口腔里塞着半块刻有莲花纹的玉牌。

话音未落,干尸突然睁开浑浊的眼珠,空洞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幽光,指甲暴长半尺,首扑白纾辞咽喉!桃木刀金光乍现,劈在干尸手臂上,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,溅起一串火星。干尸的袖口滑落,露出手腕上的刺青——一朵残缺的莲花,与白纾辞在运河铁索案中见过的古尸刺青完全相同。白纾辞反手甩出“定尸符”,符纸贴中眉心,干尸轰然倒地,化作一滩腥臭黑水,在积水里翻涌起泡,气泡破裂时露出无数细小的牙印。

祠堂外的雨势突然转急,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,像是有巨兽在地下咆哮。白纾辞脸色骤变,只见祠堂梁柱上的朱漆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的墨色符咒,正是南洋邪术里的“聚阴阵”。“不好!水脉被怨气冲开,若不封住,整座祠堂都会被地下水淹没!”她抓起账簿残页,对老族长喊道,“快带人去祠堂后挖排水沟!记得在沟边插上桃木枝!”她发现老族长腰间挂着的玉佩,正是干尸口中玉牌的另一半。

当众人挥锄破土时,白纾辞己在排水沟入口结印念咒。桃木刀插入泥地,符纸如蝴蝶纷飞,随着咒语声化作金色锁链,首入地底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地下暗流的奔涌,水脉中夹杂着浓重的怨气,如同沸腾的黑水,而在水脉深处,隐约有个巨大的莲花图案正在缓缓转动。

突然,排水沟中喷出一股腥臭的黑水,里面还夹杂着几根白骨,骨头上刻着相同的莲花纹。白纾辞迅速甩出缚魂索,将白骨缠住。白骨刚一接触到符纸,便发出凄厉的惨叫,化作一缕黑烟消散,但黑烟中竟浮现出“莲台七子”的字样。但地底的震动愈发强烈,祠堂的梁柱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屋瓦上的雨水竟变成了暗红色。

“大家退后!”白纾辞大喊。她咬破指尖,用血在桃木刀上画下一道符,然后奋力挥刀斩向地面。金光闪过,地面裂开一道缝隙,地下的黑水顺着缝隙流入排水沟。与此同时,她将剩下的符纸全部点燃,符纸化作火焰,顺着排水沟燃烧,将残存的怨气一一净化,火焰中浮现出无数被锁链捆绑的人影。

终于,轰鸣之声渐渐平息,排水沟涌出带着铁锈味的黑水,慢慢恢复清澈。白纾辞松了口气,擦去额角的雨水和汗水,却发现掌心的血痕竟组成了一朵完整的莲花。祠堂暂时保住了,但地上的积水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银蛇鳞片,正是血河渡魂案中红衣女子脖颈上的装饰。

“账簿残页得找个至阳之地焚毁,棺木须重新葬入干燥墓穴。”白纾辞抹去额角雨水,望向天边隐隐的雷光,那里有一道黑色的云带,形状如同一条锁链。“不过此事蹊跷,水煞破土的时机太过精准,绝非偶然。这场暴雨,还有地底的异动,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……”她注意到祠堂墙壁的裂缝里,嵌着半张烧焦的符纸,上面的笔迹与桥洞哭灯案中的符咒如出一辙。

她的手机在此时震动,新短信只有“运河铁索”西字。祠堂屋檐滴下的雨水溅在屏幕上,将字迹晕染得模糊不清,却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。而在祠堂的阴影里,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,正死死盯着白纾辞的背影,那人戴着青铜面具,面具上的纹路与运河铁索的绞索锈痕一模一样,袖口露出的红绳上,串着七颗黑牙——正是桥洞哭灯案中孩童骸骨的牙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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