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区
穿着透视装的女经理递上价目表:"全套港币1988,含服务费。"
陈东兴拍出六张一千面值的港币:"一人一个!"
李志成最终还是被刘新和陈东兴硬拉进了VIP房。
房间灯光昏黄,榻榻米上铺着崭新的凉席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。三个穿着浴衣的年轻女孩跪坐在矮桌旁,正在泡茶。
"这位先生是第一次来吧?"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抬头,冲李志成笑了笑,"您看起来很紧张呢。"
李志成扶了扶眼镜,喉结滚动了一下:"我……只是来放松一下。"
陈东兴己经仰躺在靠垫上,大手一挥:"别拘束!今晚咱们兄弟好好享受!"
刘新凑到李志成耳边,压低声音:"你看最右边那个,漂不漂亮?"
李志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——那女孩正低头斟茶,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秀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,突然觉得口干舌燥。
扎马尾的女孩斟茶时偷偷瞄他,清酒倒得太满溢了出来。
隔壁传来陈东兴的大笑和酒杯碰撞声。李志成望着窗外的澳门夜景,霓虹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。
女孩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,抬头冲他眨了眨眼:"先生要试试我们特调的清酒吗?"
李志成张了张嘴,还没回答,刘新就抢着说:"当然要!给我们都满上!"
清酒入喉,微苦回甘。李志成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里扩散到全身,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。
"怎么样?"陈东兴咧嘴一笑,拍了拍他的背,"比你摆弄那些电路板有意思吧?"
李志成没有回答,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包厢里的空调呼呼作响,却压不住三个男人身上蒸腾的酒气。矮桌上的清酒瓶己经空了三个,冰桶里的冰块化成了水,在玻璃杯壁上凝出一层细密的水珠。
陈东兴整个人陷在榻榻米靠垫里,衬衫领口大敞,露出脖子上那条小指粗的金链子。他醉醺醺地晃着酒杯,冰块撞得杯壁叮当响:"妈的,这日本酒...嗝...比咱们的白酒差远了!"
刘新正搂着个穿粉色和服的女孩,女孩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,露出锁骨下一颗朱砂痣。他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,女孩捂着嘴咯咯笑起来,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胸口。
李志成坐在角落,眼镜片上蒙着雾气。他脱了外套,只穿着件黑色背心,常年拆卸机械练出的臂膀线条在昏暗灯光下格外分明。陪他的女孩跪坐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把清酒斟满,偷瞄他时不小心对上了视线,立刻红着脸低下头。
"先生...是运动员吗?"女孩声音细如蚊呐。
"修精密仪器的。"李志成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,这个动作让他手臂肌肉绷出漂亮的弧度。
十分钟后,三个穿着不同款式和服的女孩站在走廊上。最左边的扎着高马尾,中间的抱着个枕头,右边的拎着个小木箱。
"贵宾这边请。"领班鞠躬时,和服后领露出的一截脖颈白得晃眼。
刘新第一个站起来,脚步虚浮地跟着高马尾女孩走了。陈东兴搂着抱枕头的女孩,临走前回头冲李志成挤眼睛:"书呆子,别浪费你这身肌肉!"
李志成看着眼前拎木箱的女孩——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,眼角有颗泪痣。木箱里整整齐齐码着按摩用的精油瓶和毛巾。
"我学过正规指压,"女孩轻声说,"先生要试试吗?"
走廊的霓虹灯牌透过门缝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粉红色的光。李志成沉默片刻,终于站起身,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翌日清晨,酒店餐厅
陈东兴瘫在椅子里,眼下挂着两团青黑,像被人揍了两拳。他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发抖,杯里的黑咖啡己经凉了,表面凝着一层油脂。
"东兴哥,你这状态……"刘新坏笑着凑过来,声音压得极低,"昨晚‘加班’到几点啊?"
陈东兴瞪了他一眼,嗓子沙哑:"滚蛋。"
李志成坐在窗边,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密的条纹阴影。他面前摆着一份几乎没动过的煎蛋。
"志成哥,"刘新转头,挤眉弄眼,"你那姑娘怎么样?"
"正规指压。"李志成打断他,声音平静,主要放松肩颈肌肉。"
刘新一愣,随即大笑:"骗鬼呢!花那么多钱就按个摩?"
陈东兴也来了精神,撑着桌子首起身:"书呆子,你不会真就……"
李志成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:"她手法不错。"
刘新还想说什么,突然瞥见陈正和刘媛媛朝这边走来,赶紧闭了嘴。
旅行团的大巴停在酒店门口,引擎怠速运转,排气管突突喷着白烟。导游阿杰嚼着口香糖,手里的小旗子不耐烦地晃着:"快点啦!九点准时去妈阁庙,过时不候!"
陈东兴最后一个冲上车,头发乱得像鸡窝,衣领上还沾着昨晚的酒渍。刘新往旁边挪了挪,给他让出靠窗的位置:"东兴,你这状态行不行啊?"
"少废话。"陈东兴瘫进座椅,墨镜往脸上一扣,遮住发青的眼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