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的梧桐巷飘着桂花香，苏燃穿着黑色西装，袖口别着母亲的翡翠胸针。顾淮之的白衬衫领口露出半枚锚链吊坠，那是用Z组织货船的残骸熔铸的。两人站在新落成的墓碑前，碑面是磨砂玻璃材质，倒映着蓝天与飘落的梧桐叶。
“法医说，母亲的骨灰里检测出铊中毒。”苏燃指尖抚过碑上“苏明远夫妇之墓”的刻字，“但爸爸的DNA和当年车祸现场的残骸对不上。”
顾淮之将一束白菊放在碑前，花束里藏着支微型录音笔——那是从三叔保险箱里找到的，录音里苏明远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：“阿燃，若你看到这段录音，说明爸爸己经‘死’了。Z组织的人以为我葬身火海，却不知道，我带着他们的罪证潜入了暗网......”
“他还活着。”苏燃转身看向巷口的邮筒，那里正躺着封没有邮戳的信，熟悉的字迹写着“吾爱女收”。她拆开信封，掉出张泛黄的船票，目的地是“自由港”，日期停在二十年前的暴雨夜。
顾淮之忽然按住她肩膀，目光投向街对面的咖啡馆——靠窗位置坐着个戴墨镜的男人，左手无名指戴着与苏明远同款的戒指，指节上有烧伤疤痕。当他抬手喝咖啡时，袖口露出半截锚链刺青。
“是他吗？”苏燃的声音发颤，指甲掐进掌心。
“不确定。”顾淮之将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，却感觉到苏燃轻轻摇头。
墓碑后的草丛里，突然窜出三只橘猫，脖子上分别挂着消防斧、锚链、玫瑰形状的项圈。苏燃蹲下身子，最胖的那只立刻蹭进她怀里，项圈铃铛响出《婚礼进行曲》的旋律——这是顾淮之找匠人特制的。
“它们该叫什么名字？”她抬头问。
“烈焰、锚链、玫瑰。”他轻笑，替她拂去头发上的猫毛，“正好凑成我们的战队。”
手机突然震动，苏燃点开匿名邮件，附件是段加密视频。画面里，戴墨镜的男人正在破译Z组织的暗网代码，背景墙上贴着张全家福——是苏明远抱着幼年苏燃，旁边站着穿婚纱的苏母，角落露出顾淮之年轻时的侧脸。
“爸爸在重建Z组织的数据库。”苏燃握紧手机，“他想从内部摧毁整个网络。”
顾淮之的耳麦突然响起国际刑警的通报：“发现疑似苏明远的IP地址，位于公海幽灵船‘黎明号’。”他看向苏燃，目光里有询问也有坚定，“要追吗？”
她站起身，将船票折成纸船放进墓碑前的水池：“妈妈的账本里，最后一页画着黎明号的航线图。”她摸出支口红，在墓碑玻璃上画了朵燃烧的玫瑰，“这是他们给我的暗号——该启航了。”
三只猫突然同时炸毛，盯着巷口的方向。戴墨镜的男人己经消失，原处留下朵黑玫瑰，花茎上缠着纸条：“明日黄昏，自由港灯塔见。”
顾淮之捡起玫瑰，用匕首挑开花瓣，里面掉出枚芯片——正是苏明远常用的加密型号。他抬头看向梧桐树，枝叶间闪过道反光，那是狙击镜的光斑。
“有埋伏。”他将苏燃扑倒在墓碑后，子弹擦着她耳际飞过，击碎碑顶的十字架。顾淮之反手甩出匕首，精准切断狙击手的瞄准镜线，同时抱起苏燃滚进旁边的消防通道。
“他们不想让我们去自由港。”苏燃扯掉高跟鞋，露出脚踝的匕首套，“但爸爸既然敢约，就一定有万全的准备。”
顾淮之摸出战术手电，光束扫过墙面，突然照出用荧光涂料画的箭头——指向地下停车场。他们冲进车库时，辆黑色SUV的车灯突然亮起，驾驶座上的人摘下墨镜，露出与苏燃如出一辙的眉眼。
“爸爸......”苏燃的声音哽咽。
苏明远按下车窗，扔出串钥匙：“后备箱有你们的装备。Z组织的新头目是......”话未说完，车底突然传来爆炸声，他猛打方向盘，SUV擦着柱子停下。
顾淮之己经将苏燃推进后备箱，里面整齐码着防弹衣、水下呼吸器，还有个贴满“危险品”标签的木箱——打开后，是苏母的翡翠手链与顾淮之当年丢失的军用匕首。
“当年妈妈把匕首藏在我 Teddy bear 里。”苏燃抚摸着刀柄上的锚链刻痕，“她说，这是能劈开黑暗的钥匙。”
苏明远从驾驶室探身，往顾淮之手里塞了张存储卡：“里面是Z组织所有洗钱账户，还有......”他看向苏燃，目光里有愧疚也有骄傲，“你母亲临终前录的视频，她说，等你找到真爱的时候再看。”
巷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，至少五辆黑色轿车堵住出口。顾淮之替苏燃戴上防弹头盔，自己则将锚链吊坠塞进她衣领：“跟着我，别回头。”
苏燃突然吻了吻他唇角，从木箱里取出枚烟花弹——那是用消防信号弹改装的，尾部印着玫瑰图案。“记得我们的约定吗？”她轻笑，“无论多危险，都要留朵玫瑰给对方。”
他点头，将烟花弹插进战术背心：“等解决完这票，我带你去看极光，用信号弹在天空画玫瑰。”
苏明远按响喇叭：“孩子们，该走了！”SUV撞破围栏的瞬间，顾淮之抱着苏燃跃上引擎盖，手中的匕首划开袭来的子弹带，火星溅在苏燃的翡翠胸针上，映出流动的绿光。
三只橘猫不知何时跳上了车顶，最胖的那只正用爪子拍打车载电台，传出断断续续的《马赛曲》——这是苏明远当年在特种部队的暗号。
“烈焰，准备好你的火。”顾淮之在轰鸣声中大喊。
“锚链，抓好你的盾。”苏燃扯开烟花弹保险，火光映红她眼底的战意，“这次，我们要让Z组织的人知道，什么叫真正的双强联手。”
SUV冲进落日余晖的刹那，苏燃将烟花弹抛向空中。金色的玫瑰在暮色中绽放，照亮了墓碑上重新刻写的碑文：“这里长眠着旧时代的受害者，也孕育着新世界的播种人。”
顾淮之握住她的手，在硝烟与花香中轻吻她指尖：“等一切结束，我们就来这里种玫瑰，让每个路过的人都知道，黑暗永远无法吞噬燃烧的灵魂。”
苏燃望着天际的玫瑰火光，想起母亲录像里的最后一句话：“我的孩子，当你学会在烈焰中微笑，就会明白，真正的强大不是永不受伤，而是受伤后依然能点燃希望。”
三只橘猫在车顶并排坐下，尾巴缠成锚链形状。远处，自由港的灯塔己经亮起，像颗永不熄灭的星。而他们的故事，才刚刚开始——在烈焰与锚链的交织中，在玫瑰与枪炮的交响里，他们将继续书写属于双强的传奇，首到所有的黑暗都被烧成灰烬，首到每个角落都绽放希望的花。
（全书完）
